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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章 第 32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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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章 第 32 章

第三十二章要你

聽見她囈語一般的話, 聲音還帶著剛醒過來的迷糊,本來就帶著一身輕松歸來的男人不由發笑,反正人已抱在懷裏, 幹脆直接抱著她去了臥室, 邊走邊說:“這麽巧,我也在想你來著。”

“在想我什麽?”

“在想,家裏的那個人應該在想我。”

她淺淺地笑,笑著笑著,很輕地吸了一下鼻子, 再擦了一下眼睛。

男人恰好把她放在床上,顧緗平躺,腿還曲著沒放平, 他坐在床邊,眼神柔和地註視她,伸手探了一下她的眼周, 沒有眼淚, 可能剛才只是因為剛睡醒而擦擦眼睛。

“餓不餓?”

“有點兒。”

“那你先躺會兒, 我做飯去,想吃什麽?”

顧緗忽地看他,抿了抿唇:“你能不能煎牛排?……配上紅酒。”她今天逛超市時就想好了, 特地買了兩塊牛排。

男人挑了挑眉:“要跟我共進西式燭光晚餐?”

顧緗望著他,眼睛裏藏了幾分水光,輕點著頭:“也可以。”

“不過你不喜歡吃牛排,上回在西餐廳只吃了一半, 後來跑去吃關東煮……米飯還要吃嗎?”

“也要。”她確實不喜歡吃牛排, 現在這種心情,更適合吃些米飯配菜, 安撫一下自己的胃。

他掐了掐她的臉:“行,煎牛排是最容易的,煎一塊,咱倆分著吃?”

“好。”

男人說著便離開臥室,顧緗看他頎長輕快的背影,沈出一口氣息。

當時她倉惶逃離咖啡廳,張步擔心她,追上她腳步,把她送了回來。在車上兩個人沒有怎麽說話,到達小區門口時,顧緗才跟張步說出了去年領證的經過。

“……所以,我其實早就知道他家裏會給他安排婚事,他跟我領證,可能也是一時沖動,但我們一開始就說好了,該離的時候就去離,現在黏在一起,是因為我想跟他談戀愛,就算很短暫的戀愛,我也想跟他談一談。”

張步就知道,除了她解約的事不清楚,其他的都跟他t猜想的差不多。這個傻姑娘會黏賀輕塵這麽緊,就是自己想跟這狗談戀愛了,可這也是他最不想聽見的答案。

他語氣忿然:“我讓我說你什麽好?”

顧緗回道:“那就不用說,我會處理好的。”她望了一眼張步,“本來就沒幾天能在一起了,更要好好珍惜。”

……

現在,廚房的平底鍋裏,一塊上好的牛排正在滋滋作響,美拉德反應下,紅色牛肉轉成棕色,賀輕塵的心情跟這聲響一樣,充滿愉悅地拿著調料瓶子,往牛排上撒了些黑胡椒。

下午聊完工作的事,小舅公問他:“聽講話你喺深市嗰陣,有個女仔同你喺埋一齊。”(聽說你在深市的時候,有個女孩跟你在一起。)

賀輕塵回答得十分直接:“系,我哋喺度拍緊拖。”(是的,我們正在拍拖。)

老人點頭笑笑,表示他這麽年輕,拍個拖挺好的,他之前一直單身,也不接觸女孩,家裏人還有些擔心。

但賀輕塵依舊明確地表示,不用給他介紹什麽對象了,要是非要和黎家聯姻,還有兩個表弟可以選,他們能力既然欠缺,那總得在個人婚姻上做出點兒犧牲。

老人應了一聲,沒有說勸告的話,而是沈沈地點頭,認同他們確實能力尚淺,又不懂事,得讓他們多多歷練。

盡管老人的態度仍舊模糊不清,但是賀輕塵的態度清晰又堅定,何況還沒到萬不得已的地步,事情總還有回旋的餘地。

只是最近他也聽聞外面有些傳言,像是故意放出風,逼人就範似的,估計是黎家的手筆。

呵,即便他這一生遇不到心中所愛,跟這樣的家族結為親家,他也接受不了。

瞧不上。

何況他,遇到了。

*

晚餐並沒有煞有介事地擺燭臺點蠟燭,只是精致的盤子裏,有幾塊已經切好的牛排,用叉子叉起來吃就好。

今天的牛排煎得十分鮮嫩,調的醬汁也是她喜歡的,碰了半杯紅酒,把牛排吃完,賀輕塵又陪著她吃飯。

她擡眼看他:“會不會覺得這樣的搭配很俗,傳出去人家會說好low。”

他笑:“在家裏哪裏需要那麽多規矩,想吃什麽就吃什麽,何況我也不喜歡吃西餐。倒是你——”他的目光意味深長地看過來。

“我怎麽了?”

“怎麽想起買牛排?”

顧緗喝了酒,臉色開始轉紅,垂眸道:“早上經過牛排區,感覺牛排不錯,就買了兩塊。”

“我還以為,”他勾起唇角,“你精心構想了晚餐,是打算幹點兒適合這種氛圍的事。”

按計劃是這樣的,如果不是臨時被張步打斷的話,她會帶著輕松愉快、充滿幻想的心情跟他幹點兒什麽。

顧緗沒吱聲,只是舉著酒杯仰頭喝酒,逐漸變得鮮艷的嘴唇微微抿著,臉上的羞色呼之欲出。

見她臉色淡紅轉緋,男人心裏沈了沈,沒有再說下去,看著她見底的杯子,問:“還喝嗎?”

杯子遞過去:“再來一點點就好,酒還挺好喝的。”

“啊,十幾二十萬一瓶呢。”

顧緗:“……”

“朋友送的。”

仔細分辨瓶身後,顧緗想起了什麽,疑惑問:“你不是說這酒沒有了?周冶問你要的時候你送了他火腿。”

他扯了扯笑,漫不經心道:“誰也沒說我只有那兩瓶啊。”

“那你有多少瓶羅曼尼?”

“這兒就那兩瓶,其他的酒都在家裏。”

顧緗無言,這個男人,絕對是只狡猾的老狐貍。

紅酒入喉,原本用來增添氛圍的東西,現在更像是要借酒忘記張步下午說的話。

但她這不勝酒力的體質,也很無語。

吃完飯不久,她的身體便開始發燙,嚷著好熱,被賀輕塵推進浴室去洗澡。

她問:“你幫我洗嗎?”

男人回道:“不伺候你洗澡,你醉倒了怎麽辦?”

淋浴間裏,暖燈打開,橘黃色燈光下,她的衣服被他一件件取下。

她的身體,他看過很多次,也撫摸、親吻過很多次,但任何時候看到她,瑩潔光滑得如同一塊上好的白玉,男人心裏那頭呲牙咧嘴的怪獸都要被他用很大的力氣,惡鬥一番,才能驅趕回囚籠。

可是這一次,有雙不安分的小手,要親手把籠子打開。

他站著幫她塗沐浴露的泡泡時,面前的人兒突然轉過身看著他,就這麽直勾勾地盯向他的眼睛,而她的雙手,已經在幫他解開黑色襯衫的扣子,仿佛是一點一點地擰開囚籠的鎖。

男人的心開始往大海深處墜落,他的聲音低啞極了:“可是你喝酒了。”

顧緗沒有挪開眼神:“我是喝了,但我沒醉。”

因為心情受了影響,她也以為自己的欲念要偃旗息鼓了,卻在他溫柔的手撫過肌膚時,莫名想到將來他也會這麽對別的女人,溫柔地幫對方洗澡、沖刷、擦幹,再抱著去床上……剎時,有一股子難以言說的血液沖到了大腦。

她想,完全占有面前的這個男人。

就算他註定屬於別人,至少現在也要屬於她。

“我想……”她咽了咽。

男人呼吸瞬間屏住,谙啞地問:“你想什麽?”

“我想要你。”她的嗓音平靜卻清楚。

男人一直試圖保持理智,可是她溫潤柔軟的手已經開始在他身上游走,撫過他的胸肌、腹肌,直到揪住皮帶搭扣,輕輕往上一提。

男人的心臟瞬間就跳到了嗓子眼兒。

現在的她簡直就像一只小狐貍,勾得他氣息全亂。

她跳舞的時候,需要完美演繹出角色的靈魂時,從來都是完全沈浸,與角色融為一體。現在也許她就是扮演一只小狐貍,嫵媚誘惑,眼神勾人,讓人完全無法抵抗。

男人的呼吸十分粗重、深沈,在她媚眼再次微挑時,他俯身,用力攫住了她的唇。

很多次,他這樣親吻她,但是這次地點新鮮,是在浴室,他們即將坦誠相見。

於是她被推到了淋浴間墻壁上,身後是冰涼的瓷磚,身前是男人滾燙的胸膛,還有唇上游走著熱烈的親吻。

這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,顧緗大腦已經徹底放空了,本能的占有欲完全占據了她的思維。她不再糾結,她手勾著他的脖子,腳踮了起來,回應他的親吻,用力地吮著,吸著,咬著他的唇瓣和舌尖。

男人開始自己動手脫掉了襯衫,然後解開皮帶,然後……

顧緗在一個不經意的視線中,嚇得叫了一聲,再也不敢往下看,只敢擡起頭盯著他的臉。男人真的笑了,擡手撫摸她被水浸潤過、紅艷無比的臉,像極了雨後田野裏熟透的番茄。

他笑了笑:“很怕?現在這會兒可不算什麽。”

顧緗明白他的意思,羞得臉更紅了。

也不是怕,不是沒見過嘛,之前都是隔著衣物感受到的,他也沒那麽蔫兒壞,不管是晚上睡覺的時候,還是早上醒來的時候,從來不會抓著她的手,讓她去觸摸……現在乍然初見,有點兒被刺激到。

隨後她的眼神一直不敢下移,只好背對著他。

明明剛才還一副堅定不移的神情,現在面對真刀真槍,慫得比誰都快,男人嗳了一聲,在她身後發出淺淺的笑,沒有強求,只幫她沖洗背部。

後來自己也胡亂清洗一把,裹著浴巾,把人抱著去了臥室。

臥室開的是床頭燈,燈光溫馨舒適,顧緗仍舊死死抱著他不撒手,生怕他圍著的浴巾被扯掉似的。

男人輕撫她的背,以退為進地說道:“要是害怕,不做也行。”

死抱住他的人又搖頭:“我沒怕,不是還沒適應嘛。”

賀輕塵低唔一聲:“那確實需要一些時間適應,一兩次,可能也適應不了。”

顧緗:“……”

這個男人是怎麽做到,說這種話都能一本正經、溫文爾雅的?

“賀輕塵,問你個問題,”顧緗坐在床上,貼在他身上,忽又松開勾著他脖頸的手,來到他面前,目光清明地看著這張俊美逼人的臉。

他回看她的眼神,回應的聲音,全都溫柔得無以覆加:“嗯,你問。”

顧緗撫著他這張清雋的臉,很安靜地問:“你要我嗎?”

賀輕塵的呼吸驀地窒住,深深地凝望於她。這一刻,他的眼眸無比深邃,嗓音低沈至極:“要,我要。”

顧緗聽見回答毫不意外,卻覺得很誠懇,她輕抿了唇湊過去,吮住了他一貫柔軟的唇,然後說:“我也是。”

呼吸相聞間,男人一把將人放倒在柔軟的大床上。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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